王蒙长篇小说《猴儿与少年》出版​ 一种殡仪丧葬服务4008341834青春万岁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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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4-11-11 22:18

  王蒙的长篇小说《猴儿与少年》简介

  《猴儿与少年》通过小说家王蒙的视角,殡仪丧葬服务4008341834讲述了一位九十高龄的外国文学专家施炳炎老人的人生往事。一九五八年,青年施炳炎来到了北青山区镇罗营乡大核桃树峪村,开始了不同的生活历练、体验和遐思。他认识了一位与猴子“三少爷”有着奇妙缘分的少年侯长友,与长友长达数十年的交往中,可窥见时代和人物的命运变迁。

  名家推荐

  李敬泽:王蒙的小说一直有“猴性”、有少年性,直到此时,八十七岁的王蒙依然是上天入地的猴儿,是永远归来和出走的少年。他如一个少年在暮年奔跑,他的顽皮,他的慧黠,他的生机勃勃、兴致勃勃,他的出其不意和万斛源泉,他苍茫的悲悯与祝福,汇合为一部《猴儿与少年》。

  谢有顺:王蒙依旧在他的文字世界里热火朝天地劳动着,他热爱劳动,念念不忘土地、人事、岁月对于他的滋养。“常胜者常挫,常健者常恙”,这是青春万岁的回声。

  张抗抗:《猴儿与少年》,以其一向澎湃激昂、恣意汪洋的语言风格,讲述了六十三年前或更遥远的往事、真猴儿三少爷以及猴儿般充满活力的人物,获得了业内文学同仁的慷慨好评。岁月与时代、世相与文化、生命与激情,时空叠影、悲欢聚散,山呼海啸般涌动。那是他作为“八零后奔九”的老作家旺盛睿智的脑力、笔力和体力的全方位展示。我喜爱他的猴儿、我热爱他的少年。

  创作后记

  回忆创造猴子

  敲键轻轻心绪来,初时初恋好花开,如川逝浪波犹碧,似梦含羞情未衰。万岁青春歌不老,百年鲐背忆开怀。扬眉吟罢新书就,更有猴儿君与嗨。

  我十来岁时首次看了一九三八年我年方四岁时,在敌伪时期的上海,拍就的电影《雷雨》。印象最深的是侍萍时隔三十年与周朴园重逢,侍萍提到三十年前的事,说:“那时候还没有用洋火(火柴)。”

  一个少年,听到一个妇人回忆三十年前的全然不懂的往事,我大吃一惊,我心头沉重,我为一个曾经在“还没有洋火”年代生活过的古人乃至猿人心跳加速,我哭了。

  一九五八年,在我二十四岁时,读到毛主席《七律·到韶山》句:“别梦依稀咒逝川,故园三十二年前。”我肃然起敬,我想的是人生的伟大,时间的无情,事业的艰巨和年代的久远。我恭敬而且惭愧,自卑而且伤感,反省而且沉重。

  那个时候我不可能想象:一个即将满八十七岁的写作人,从六十三年前的回忆落笔,这时他应该出现些什么状态?什么样的血压、血糖、心率、荷尔蒙、泪腺、心电与脑电图?这是不是有点晕,晕,晕……

  还有六十三年前回忆中的回首往事,当然是比六十三年前更前更古远的年代的回忆。

  回忆中与泪水一起的,是更多更深的爱恋与亲近,幸福与感谢,幽默与笑容,还或许有飞翔的翅膀的扇动呢。

  与遥远与模糊一起的是格外的清晰、凸现、立体、分明,浮雕感与热气腾腾。

  与渐行渐远在一起的是益发珍惜,是陈年茅台的芳香,是文物高龄的稀罕,是给小孩儿们讲古的自恋情调儿。

  与天真和一些失误在一起的是活蹦乱跳,是趣味盎然,是青春火星四溅,是酒与荒唐的臭鸡蛋,更是一只欢势一百一的猕猴儿,回忆创造喜悦和忧伤,以及猴儿。

  三十年前的《狂欢的季节》里我呕心沥血地写过1+1只猫。在三十年后的《猴儿与少年》里,我刻骨铭心地写了1+N只猴子。此1只猴子名叫“三少爷”与“大学士”。它们是我小说作品中的最爱。

  一路走来,不仅仅走了六十三年与六十八年(我的艺龄),从前天昨天走到今天,还走到了明天、明年、后年,至少走到了二○二三年。能够回忆成小说的人,也用小说来期待与追远,你不羡慕小说人的福气吗?

  当读者看到这小小的文字的时候,三少爷、少年、写作谈,后记,也都变成回忆了。

  然后鼓捣着新的小说写作。

  精彩摘录

  一、一道道山

  二〇二一年,一九三〇年出生的外国文学专家施炳炎老人回忆起他从一九五八年开始的不同的生活历练。他与小老弟王蒙谈起,他的体验和各种遐思。他相当兴奋。

  施炳炎已经过了九十岁了,他说在他的青年时代,得知了一大套关于年龄的文辞命名,他感觉到的是奇异与遥远,仍然不无悲凉。看到了“古稀”“耄耋”的说法,那种陌生与将尽的感觉令他回避。他更惧怕的却又是中途失去到达古稀与耄耋的福寿。后来呢,同样遥远的南北两极、赤道,他虽然没有去,毕竟在阿拉斯加州安克雷奇经停候机八次了,那个机场的候机室大如一个篮球场,而机场快餐店的墙上,挂的是一张压扁了的五官俱全的北极熊皮。而新加坡,特别是厄瓜多尔,也使他觉得赤道不赤道,无须惊异。他对于遥远与陌生、奇异与遥远、南极与北极、赤道与厄瓜多尔、古稀与耄耋的感觉变得越来越亲近了。亲近来自日历、年历,来自阿拉斯加、厄瓜多尔机场。

  不知不觉,不可思议,关于年龄的美妙的众说法,他也都一一经历了即失去了或者正在经历即正在失去着。世界上有一种获得即是失去的悲哀,包括一切成就与财产,但都不如年龄与年龄段是这样的得即是失。且看金钱名誉地位,是得以后失,未失之前,当然是稳稳当当地得着的,哪怕一天。而时间造成的年龄,秒、分、时、日、旬、月、年、年代与世纪,一旦获得,没有一刻不在减少与走失。

  还有一两个关于年岁背后实是生灭的说法,他没有把握也不想谈论,只能顺其自然、乐观其成,要不——就是节哀顺变、驾鹤西去了。

  一不小心,他历经襁褓、孩提、髫年、龆年、总角、黄口、舞勺、舞象、弱冠……当真是琳琅满目,花样齐全,因为他老了,他在老着,继续不断。他在温习,他在怀疑,他问自己:这么复杂巧妙充盈奇特文雅高贵的一大套名词,难道都是真实的吗?难道不是国人大雅吃饱了撑的撒豆成兵的迷魂阵吗?他又反刍又背诵,五体投地。髫年垂发,龆年换牙,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六十知命耳顺,六十花甲,七十古稀……一个出自中华历法,一个出自杜诗,花甲古稀之说居然比孔圣人关于知命耳顺的说法更普及与深入人心。还是民间厉害,这也叫“礼失求诸野”吗?

  八十岁耄耋,公众号小编竟然将它写作饕餮,还怕受众看不懂和不会念,注上了汉语拼音tāo diè,斯文可能扫地,也可能无定向随风飘逝,耄耋而后居然能饕餮一把,其乐何如?错得如此鼓舞斗志!

  九十岁的这个年纪叫鲐背,背上长出了类似鲐鱼身侧的纹络?老而鱼变乎?衰而轨迹乎?他知道有一种进化论,认为人不是猴子而是鱼,乃至海豚海豹演化过来的。鲐背者,认祖归宗也。想起来全身一激灵,想哭,想笑。弱冠而立,二十三十岁的说法还好,自然鲜明亲切,没留神您,怎么居然一家伙闹起九十岁的鱼皮皱褶来了呢?所有的驿站,你姓施的都过全了吗?你不会是跳着走的吧?五十岁以后咕咚掉到六十三岁的大坑里啦?时间啊时间,你什么都不在乎,你剥夺了须发的黑色,你揉皱了少年的皮肤,你呆木了如水的眼神,你改变了每个人的活法,你不打招呼,不提醒也不预警,你从来不与期待你、害怕你、思念你、恋恋不舍你的人们互动与沟通,你就是这样自以为是地耍把着俺施老汉的生命的吗?

  他九十了,一天一小时都不会差的,如果差五分钟,那么五分钟后就不差了,如果差十个月,那么,少安毋躁,您绷绷,除非您心衰脑崩夸父追日与时间赛跑抢到了头里。无可怀疑,这是一,不可思议,这也是一,不是二。

  一百曰期颐,期待美好的保养,尊之为人瑞,人而“瑞”一把,是人生幸福、成功人士的标志性美玉。后来加了一说:一百一十是有光之年,这个说法是由于周有光先生的长寿才新诞生的民间少数人词语。不抱幻想,也不拒绝,这就是道法自然了吧。来去自由,政策出于必然,无可选择,必然其实就是当然、安然、本然、这,您!

  “有意思。世上一切,都要找到最合适的称呼。活到老,学到老,成长到老,命名到老。然后,齐活,踏实,心平气和。”王蒙赞道。

  炳炎说他自己,将至九十岁的时候涌起了、满溢了对于六十、七十、八十年前的回忆,歌哭兼得,哀乐无涯,自我安慰,解脱开怀,又实在不好意思,有不敢与不必,更有那么多痛与快、痛与醒、痛与惜、痛与勇敢、决心、破釜沉舟、哀兵必胜、物极必反、置之死地而后生、砸烂了重来、任重道远、另起炉灶,失败是成功的亲妈。

  当时呢?叫作当头棒喝,叫作头破血流,用现在的言语呢,电视小品里的说法是:你摊上大事儿啦!

  天高云淡,南飞雁望也望不断。横扫千钧,暴风骤雨,大轰大嗡,又叫作别开生面,叫作雷声大,雨点不怎么小,雨过天晴、柳暗花明,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铙钹锣鼓齐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一道道水来一道道山?

  施炳炎教授、施炳炎副主席问王蒙:“说说我的一些事儿,给你提供点素材,你能听得下去吧?”

  王蒙说:“欢迎,谢谢,当然。”

  王蒙又想,老爷子说起话来,可别累着,也希望他能说能止。知止而后有定,没了定可就是说没了准儿啦,话忒多了,小弟我也陪不起呀。

  其实爱听。老爷子有干货,小伙子晒激情。干货十五元一克,激情一块钱一立方。

  老施,当时还是小施,六十三年前,摊上事儿了以后,于是进了一道道山,一道道水。山水如梦,如画,如翻页掀篇,如大歌剧的序曲开锣,如嘉年华狂欢节开幕派对。

  一九五八,跃进华年,大山连连,河水盘盘,公路旋旋,苍鹰横天,水流潺潺,浪波溅溅,山风呼呼,白云翩翩。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苏式解放牌货运卡车,撞撞颠颠,寻找着坑坑洼洼的——满山路面。而漫山遍野的修路人,穿着相当整洁的劳动布服短衫,加上了肘部膝部肩部的劳保预应防护高级补丁块,有的还戴着工人阶级的白线手套,拉开了时代壮丽、勇于进取,风景洋篇,工程会战光景,何等光辉灿烂。

  人们在挖垫铺撒,运输平整一车车沙土、碎石、黄土,清理崖壁路面,修建符合国家高标准新公路。当时的说法是:粮食与钢铁是“元帅升帐”,电力与交通运输是“将官先行”,还有“水肥土种密保工管”的农业“八字宪法”,还有农业以粮为纲,农村发展以猪为纲,经济发展指标要翻一番。而我们的主人公施炳炎,一进山区,就看到了公路修建大兵团,这样的体量、阵容和热度,令他终于振奋万千。批斗了,醒悟了,俱灭了,舟沉底了,树也病了,然后江河奔流,千帆过、万木春,春雷滚滚,艳阳高天!

  从省城市区商业系统杀过来的劳动大军,自有城市特色,动人心弦的是,一边干着活一边吹哨、喊叫、吆喝,还唱起歌儿,动静大,分贝高,闹得欢,猛撒欢。一个古老的民族。沉睡沉酣,醒过来,大撒欢。班组长们、小头目们,用哨声统一行动,用哨声喊声歌声鼓舞士气,声振云天。对于施炳炎来说,他好像返身于小学生体育大会、举国一致地大干社会主义中,人们都变得年轻活泼雀跃起来了。发令枪已经打响,比赛已经开始,当时的口号是“看一看:谁是英雄好汉?谁是稀泥软蛋”!本地土话是“要‘盒儿’钱啦”,“盒儿”指的是棺材,就是到了以命相争的时候啦。正如当年延安人爱讲的:什么叫革命到底?底就是棺材底!枪声庄严发令,口哨吹得惊天,红旗招展,新生事物。呼叫如潮,打打杀杀,全红了眼。

  各自唱歌,然后是“啦啦”唱歌,这是解放区青年学子开始,推广于全社会的生活高调。就是你这个班组的几个人唱完了,马上喊叫:“第N组,来一个;第N组,来一个;快快快,来一个!”此起彼伏,风起云涌。

  施炳炎得知,这是省城市区商业系统义务劳动大军。在这个特别热气腾腾的年代,讲究的是打破分工,调动全民,绝对优势,大兵团作战,实行一个个特殊项目,集中力量,打歼灭战拿下一个山头,再解决一个关键;建国、建省、建市、建区,建山与山、川与川、沟与沟、坎与坎。正在兴建的,不说算千年大计,那么至少也是五百年大业,千年占一半。为了多快好省,为了开发群岭,为了巩固国防,为了思想革命化、气氛火热化、山川沸腾化,为了新面貌,为了大鸣大放大辩论,精神原子弹,威力无穷,要释放出人间重核裂变和轻核聚变时所生发的巨大能量。在军事作战式强度劳动中,是非分明,正气浩荡,万众一心。奇迹劳工,与时间争冠,与计划赛跑,要迈开超越的步伐,举国参加,全民过节,一天等于二十个年。

  施炳炎背、挎、扛着结结实实的行李,双手换提着装满日用品的帆布箱,大汗淋漓地走过坑,走过洼,走过上坡,走过下坡,走过巨石压顶的险道,走过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关隘,走过树冠阴凉与更多情况下无可遮挡的烈日,走过树木野草灌木荆棘藤蔓,走过刚刚炸开了炸宽了的山角山垭山弯,走过从山顶似乎是冲刷而下的乳白色、青灰色、琥珀色山洼洼石块流,走过轰鸣的水流上的晃晃荡荡的便桥、木桥、石桥、铁桥、缆桥,更穿过劳动大军的歌声、戏声、笑声、口号声与呐喊欢呼,有声标语。

  劳动大军唱着“社会主义好”“阿哥阿妹情谊长”“戴花啊要戴大红花啊”“谁要是反对它,谁就是我们的敌人”,一铲一铲,一下一下,挥汗如雨,土方如山。大家叫着“一二三啊,抬起来呀,走大步呀,齐攒劲哪”,上肩一步步迈进。有人冷不防忽然出一声“我若探母不回转……黄沙盖脸尸骨不全……扭转头来叫小番”,唱到“小番”二字,一下子升高了两个八度,老生奚啸伯蓦地出来了小生叶盛兰的高腔。叶大师,堪称老前辈,乃是中国的帕瓦罗蒂。你不信,让叶盛兰唱拿波里民歌《我的太阳》与《重归苏连托》,敦请世界三大男高音唱《辕门射戟》里的吕布、《黄鹤楼》里的周瑜,他们绝对能够同时获得声乐创意大奖。

  接着“魂随杜鹃。只为前盟未了,苦忆残缘”,这当儿响起了近处的“放炮”轰隆声——用炸药炸山梁的爆炸连声,更增添了劳动的战场与战斗气氛。也许是“大跃进”中不知从哪里钻出了杨延辉与铁镜公主的唱腔,显示了中华戏曲,尤其是京剧的深入人心,与日月同辉,与山川同在,与TNT炸药同等壮烈激昂。

  河热、石热、土热、歌热、戏热、旗热、风热、哨热。生恰逢时,你算赶上了全部的点儿,嘛也没耽误。热火火热,叮叮当当,呛呛咣咣,红旗面面,锣鼓锵锵。大汗淋漓中他还听到了高低错落的呼叫呐喊的嘈杂与激越。炳炎大热起来,只觉热得尽兴淋漓,热得燃烧外加沸腾。他似乎看到了指挥乐队的手与棒,八亿人在奏乐,八亿人在冲锋。于是他告诫自己,要沉住气,再要守气于丹田,要在肚子里炼就仙丹金丹;要慢慢走,稳稳走,一步一脚印地走上通往新生活新局面的大路。

  这很好,人不能从小就生活在大城市,冬天生炉火,夏天吃西瓜,外加冰棍,出门坐电车公共汽车,骑自行车,道路都是别人修好的完成时,过马路看红灯绿灯,饿了买烧饼、肉丝汤面或素汤面、大眼窝头,家里有电灯泡,还有自来水。不能以为公园里的土山就是山,市区的小湖小池子加郊区水库就是水源水文水景,还有楼房什么的,越盖越高,后来越来越时兴什么“公寓”,叫公寓似乎太陈旧小市民气,长征红军、抗日联军、八路军、新四军、一二三四野战军、志愿军,没有什么人说住过公寓,没有人会喜欢公寓这个词。帐篷也罢,地窝子也罢,露宿也罢,都比公寓显得革命浪漫。毛泽东、胡志明、切·格瓦拉,都不会喜欢住公寓。

  热了,汗湿透了,累了,找到个路边的歪歪扭扭的大石头坐下休息休息,只一两分钟,他的腿酸痛起来,身上突然发凉,在这一刻,热风明显地降温,变成偏凉的小风儿了。

  他稳住了自己,稳稳稳,还是稳。在大学教书的经验已经教导给他,国人们器重的是一个稳字,他缺少的是一个稳字。热情、激动、话多、一套一套、聪明外露,倒霉自找。在有些部门的领导人眼光里,稳比快与猛与闯重要得多,富贵得多。话要少,情绪要含蓄,表情要镇静与节制,大致喜怒不形于色,出声要低分贝,高兴的时候千万不要急于高兴,不高兴的时候尤其不要急赤白脸地不高兴。

  他其实一直是这样努力的。社会很大,任务很重,说法很多,评论各式,看法不一,反应与反映莫衷一是,做与作两个字到今天施炳炎仍然分不清楚,如果他当文字编辑,冲这两个字的分辨他就应该被老板实时解雇。都知道的:激动至少是小资产阶级,跑跑跳跳是幼稚,急急躁躁像是屁股眼里插了稻草。沉稳、稍慢、低调、寡言,才是含辛茹苦、饱经磨难,正在开天辟地、盛事盛世盛举、从头创造一切的,我们依靠的无产阶级。你丢失的必将是锁链,你得到的一定是全世界。